“这是我们的持仓清单,请您过目!”许家明略显几分尴尬,双手将一个蓝色文件夹递到陈云笙面前。
陈云笙接了过来,详细地查阅了起来。
明恒地产,总股本8000万股,买入时,平均每股3.6元,持有了12万股,目前股价2.3元,仓位亏损15.6万港币。
维港地产,总股本3.23亿股,买入时,平均每股8.88元,持有了15万股,目前股价3.46元,仓位亏损81.3万港币。
新世界发展,总股本4.19亿股,买入时,平均每股16.5元,持有了7万股,目前股价6.53元,仓位亏损69.79万港币。
和记黄埔,总股本3.42亿股,买入时,平均每股14.3元,持有了5.5万股,目前股价8.65元,仓位亏损31万港币。
长江实业,总股本4.56亿股,买入时,平均每股15.7元,持有了2.4万股,目前股价9.76元,仓位亏损14.2万港币。
……
陈云笙看完文件,快速在心里算了一笔账。
拢共持仓了十一股票,亏了379万港币。
相当于,差不多亏没了一半的资金!
只是不好运碰到了大英这根搅屎棍在搞事,不能全怪许家明他们。
不过,其中倒是有好几只股票,都是非常有潜力的!
光是新世界发展、长江实业、和记黄埔三只股票,闭着眼睛持有个十年二十年,都是稳赚不赔的。
况且,维港地产本就是陈家自家的公司,陈云笙比谁都清楚其家底的丰厚程度,继续持有,同样是稳赚的。
陈云笙合上文件,看着坐在对面略微有些紧张的许家明,说道:“这些股票,我们公司可以继续持有!”
“但必须向投资人如实说明当下的持仓状况。若有人想取回本金,就让他们签署自愿赎回投资金合同,以免日后生出麻烦。”
“谢谢老板!”许家明很是真诚地说道。
陈云笙不仅没有追究他的责任,还愿意同意他的方案,自己拿出真金白银出来,让投资人先取回本金,好让他能没有阻力地去做事,他很是感动。
陈云笙开具了一张860万港币的支票,递到许家明面前,脸色一正,郑重说道:“行了,以前德丰证券的事,就到此为止!”
“那些该清退的,务必在今天内清退完毕,我希望明天我来到公司,看到的是全新的黑云证券公司。”
“好的,老板!”
许家明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接过支票,没有再多说那些空洞的保证之词。
此刻的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利剑出鞘般的锐利气息,转身便风风火火地出去着手工作了。
看到许家明的状态,陈云笙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至少首到这一刻,他是满意的!
短暂的震荡是不可避免的,就看许家明能不能狠得下心,将之前德丰证券遗留的一些问题,通通给一刀切掉,不然后患无穷!
而且,李国祥之前把许家明说得天花乱坠的,正好借此机会试试他的能耐。
要是明天他来到公司验收不满意的话,那就把许家明给东亚银行送过去,让李国祥自己去处理。
……
晚上7点。
陆羽茶室。
一个三十多的男人,穿着西服,鼻梁上挂着一副金边眼镜,看到陈云笙的车牌,正朝着门口行驶了过来。
“陈少,您好!我是杜辉廉先生的助手李鑫磊。”
他赶忙快步迎上前去,伸手打开后座车门,顺势利落地打开后座车门,一手礼貌地挡在车门上方,生怕陈云笙不小心碰头 。
陈云笙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从容地走下车,整理了一下衣衫,在李鑫磊的引领下,来到了二楼一间古色古香的包间。
陆羽茶室共有三层,每一层都有三个包间。
一楼的包间是用屏风隔开的,相对会较为开放;二楼和三楼的包间是真厢房,隐私性无疑会更好。
包间内,一个梳着三七偏分发型,身材挺拔的男人正坐在茶桌前,慢悠悠地泡着茶,此人正是杜辉廉。
陈云笙一进门,就热情的伸出手:“杜生,久仰大名!”
毕竟,这是自己的财神爷!
杜辉廉笑着起身,与陈云笙握了握手:“早就听闻陈少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两人寒暄了一番,落座后。
杜辉廉将一杯泡好的茶,推到陈云笙面前,笑着道:“尝尝这茶,是今年新采的龙井。”
陈云笙端起茶杯,轻嗅了下茶香,然后喝了一口,赞叹道:“好茶!豆香里藏着兰花香,怕是胡公庙前那十八棵老茶树的分枝吧?”
杜辉廉明显一愣,随后哈哈一笑道:“陈少懂茶之人啊!你还是第一个能喝出茶叶的来源地的,没错,确实是那十八棵老树移植下来的!”
陈云笙也笑了笑,看得出来,杜辉廉也是一个爱茶之人。
别看这年头,大陆为了换取外汇,什么都能够出口的样子。
但对于那些产量极少的顶级茶叶,连分都不够分,哪还能够出口的。
杜辉廉能搞到胡公庙前那十八棵老茶树的子孙茶叶,己经是很了不得的了。
随着与陈云笙的深入探讨,杜辉廉心里越发吃惊。
他没想到年纪轻轻的陈云笙,茶叶知识如此渊博,无论什么茶都能说上几句,甚至有些东西连他这个老茶客都不知道。
他忽然觉得眼前这张年轻的面孔,以及传闻中那些关于“炒家新贵”的流言,似乎都太过轻描淡写了。
当然了,杜辉廉心里想什么,陈云笙是肯定不知道的。
不过,从他时而紧缩的瞳孔,就能看出他内心的不平静了。
反正自己不急,约他来的人都还没开口呢。
杜威廉能在不到西十岁,就坐上了北亚投资的董事,并主导业务部门,城府自然是非常深的。
他不动声色地感慨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总听人说陈少的本领神通广大,远超一般同龄人。今日一见,就是我们这些混迹商界多年的人,也未必及得上啊!”
陈云笙知道,这不过是捧杀!
但他现在又这么缺钱,才不会心软呢。
“杜生,我只是赚点闲钱而己,甚至连炒家都算不上,没那么厉害。”
不需要过多语言,杜辉廉自然明白他话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