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的演讲，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深水炸弹，激起的余波久久未能平息。
第二天，整个互联网和财经界都被“梦想孵化部”这个新名词刷了屏。
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用尽了所有华丽的辞藻来赞美这位年轻的企业家。
《一个时代的终结，一个时代的开启！林舟为理想主义者筑起最后的避风港！》
《震惊！腾飞集团宣布成立“梦想孵化部”，无上限预算只为守护艺术之火！》
《他不是资本家，他是艺术的守护神！深度解析林舟背后的企业家精神！》
一时间，林舟的声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无数从业者和网友在他的社交账号下留言，称其为“林圣”、“舟神”，赞誉之词看得人肉麻。
而此时，风暴中心的“梦想孵化部”，正上演着另一番景象。
宽敞明亮的地下基地里，灯光模拟着自然日光，空气过滤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一排排崭新的、全球最顶级的图形工作站和开发设备，在各自的工位上闪烁着的光芒。
以一元薪资入职的传奇制作人铃木健二郎，正抚摸着一台全新的动态捕捉设备，泪流满面。
“三十年……我做游戏三十年了！”他哽咽着对身边的脏辫主美小袁说，“我第一次见到有老板会把预算花在这种地方，而不是去买流量、做宣发！我们……我们终于找到了圣地！这里就是游戏界的应许之地！”
主美小袁的眼眶也红了，她看着自己工作台上一整套专业级的数位屏和手绘板，激动得说不出话。她想起自己因为坚持浮世绘风格而被前老板当众羞辱的场景，再看看眼前的一切，恍如隔世。
“我们不能辜负林总！”主策老钱扶了扶自己的地中海发型，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林总把整个行业的未来都压在了我们身上！我们必须拿出能名留青史的作品，才能对得起这份知遇之恩！”
“没错！为了林总！”代码诗人阿伟握紧了拳头。
一群在外界看来最不合群、最难管理的“疯子”，此刻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凝聚力和使命感。他们看着彼此，眼中燃烧着名为“理想”的熊熊烈火。
远在市中心总部的马锐，正翘着二郎腿，一边喝着肥宅快乐水，一边刷着网上的新闻。
看着屏幕上对林舟铺天盖地的赞美，他露出了一个“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
“啧啧，我就知道。”马锐自言自语道，“舟哥这盘棋，下得太大了。用《赛博仙侠》赚来的钱，去反哺那些真正有梦想的创作者，供养整个行业的未来……这格局，这胸怀，我马锐拍马都赶不上啊！”
他越想越觉得合理，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兄弟简首是天神下凡。
“舟哥，你放心飞，兄弟我一定帮你把家看好，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地去实现你的伟大理想！”
……
林舟的办公室里。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把那些吹捧他的新闻网页一个个关掉。
“梦想孵化部”这个烫手山芋总算是扔出去了。把那群艺术疯子关进地堡，给他们无限的钱让他们自己玩，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烦自己了。
一想到《赛博仙侠》那恐怖的吸金能力，林舟就感觉一阵心悸。
虚拟产业太不靠谱了，风险太大，一不小心就赚得盆满钵满。
他长叹一口气，感觉心力交瘁。
还是得回归初心啊。
搞实业，搞那种又苦又累、谁都不愿意干的实体产业，才能稳稳地亏钱，才能把公司的钱安全地转化到自己的口袋里。
他打开公司的组织架构图，目光从农业基地、外卖物流、科研实验室上一一扫过，最后，他的眼神锁定了一个新的方向。
一个比送外卖更辛苦，比种地更繁琐，比搞科研更不体面的领域。
市政环卫。
清理垃圾、打扫街道，这玩意儿总该是纯投入、零产出的铁亏项目了吧？
林舟的眼睛亮了起来，仿佛找到了人生的新希望。
他拨通了内线电话。
“让王大力和李浩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几分钟后，腾飞外卖部的两位负责人，王大力和李浩，恭敬地站在了林舟的办公桌前。
“林总，您找我们？”王大力瓮声瓮气地问，他以为是外卖业务又有什么新指示。
林舟没有说话，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两份刚刚打印好的计划书，递了过去。
王大力和李浩疑惑地接过文件。
当他们看到封面上那行醒目的大字时，两人都愣住了。
《腾飞环境发展有限公司：关于“让每一条街道都闪闪发光”的初步构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