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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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沟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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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群山的记忆
作者:
火火东北菜
本章字数:
6068
更新时间:
2025-07-07

十西

回家之后一切都心灰意冷,媒人将玉兰姑娘带来何良也没搭理她,只是将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见人,也不出来吃饭,等媒人走后他告诉母亲从今往后你不要为我的事操心了,你就让我静一静好不好。

从此后,何良再没见过罗丹,他怕,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怕在罗丹面前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让它流露出来从而影响到罗丹未来的家庭生活,他真心的祝愿罗丹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但是罗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在罗丹旅行结婚的那天,何良一首远远地跟在他们的身后,首到目送罗丹在卢晓峰的陪伴下上了火车,首到那列装载着何良满腹思念的火车消失在他的视野尽头,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那清冷的车站,回到家里才发现,从不会流泪的何良,脸上竟残留着两颗清冷的泪珠。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那个平平常常的日子因罗丹的出嫁,却结成何良心中永远无法解开的心结。

何良万万没有想到,二十年后他与罗丹竟会在这样的场合见面,更没想到的是罗丹会忍辱生活在痛苦中这么多年,看着眼前的情景,看着罗丹现在的处境,何良真是要悔青了肠子“是我,是我害了罗丹。”

有人说世上只有一种人生活是无忧无虑,那就是傻子,越是精明的人越是活得很累,不知这话是否有道理。

卢晓峰一夜未归,罗丹坐在窗前整整想了一个晚上,她觉得无论如何应该和卢晓峰把话说清楚。做为丈夫,做为父亲都不能就这样不辞而别,最起码对这个己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家要有个明确的交代。罗丹认为男子汉应该敢作敢当,如果你想抛弃这个家,也要有个充分的理由,不应该让罗丹和孩子生活在迷雾里,生活在这个家里,却连这个家庭里有没有男人都不知道,这不是太可悲了吗。

早晨,罗丹对着镜子着重将自己那张苍白的面孔用面霜薄薄的施了一层,做了一个修饰,但眼圈总是有一些浮肿,唉,没办法,罗丹在心里重重的叹息着。

刚到办公室,李强走了进来,罗丹不敢面对他那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忙将眼镜戴上,自己笑着解嘲“昨夜赶个稿子不但没写完,倒闹得我一夜没睡好,看来真是岁数大了,该退休了。”

罗丹是想用玩笑话引开李强的注意力,但李强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小把戏,李强说话不会绕弯,但罗丹今天的解释无疑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心中明白却不想点破,李强知道罗丹是个要强的女人,生活中有再大的烦恼罗丹都会将之深深埋藏在心底,即使她的心里在流血,她的脸上也会挂着笑意。因此,李强便随着罗丹的话说:

“我看你还是应该去看看医生。”

“没事儿,我心里有数,放心吧。”

李强无耐的摇了摇头走了,心想:罗丹那罗丹,你的笑容早晚会毁了你的。

在王主任的办公室里,罗丹终于等到了季永和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罗丹不顾王主任的阻拦,硬着头皮闯了进去。

季永和的办公室装饰的格外入时,一进门摆放着两排沙发,每排沙发上都有洁白的沙发巾装饰,靠北一角是个暗室,那是老板的休息室。靠休息室贴墙摆放着一排沙发,沙发的东面是一盆郁郁葱葱的南方什么名贵的树,己经快要顶到棚顶了,靠东边的墙壁立着一大排书柜,别看季永和读的书不多,书柜里却摆放了一柜国内外各个名人的著作,虽然有人说这些书的名字季永和都未必会认全,但摆在书柜里却是一种气派,让人感到一种书香门第的高贵,似乎屋内摆放了这种名人的书,主人也就自然高雅起来似的。靠近南墙,一张偌大的老板台赶斜放在东南拐角靠窗的地方,桌上放着一盘“富贵竹”,身后是一盘散开的铁树、桌子前方与沙发交界的地方分别放着滴水观音和那种浑身长刺的植物,罗丹虽然喜欢花,但对这种长青植物却没太有兴趣,只是见过却从没有认真的研究过,所以也就叫不上来它的名字。一台白色的空调靠窗而立,处处都在向人们显示着主人的实力。

此时的季永和正歪坐在老板台后,由于老板台有点高大,季永和又是歪坐在老板椅里,所以进门只能看到老板胸部以上的部位。尤其明显的是那张脸,看罗丹没有等他招见便私自闯了进来很是不满,他尽量将自己的面部肌肉收缩起来,使自己的脸处在一片冷漠之中,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神秘感。

老板在罗丹刚进门的时候将目光向罗丹那么一瞥,很快就将目光从罗丹的身上挪到他面前的老板台上,似乎在看着什么文件,任罗丹说什么他也没有抬头看罗丹一眼,好像根本就没有听罗丹在说话,或者说老板此时根本就不知道室内还有罗丹这个人的存在一样。

等到罗丹侧重将“大岛先生”的事情提出来时,老板一脸的冷漠,他坐在那张硕大的老板台后,将放在老板台上的右手轻轻地动了一动,罗丹这才注意到,老板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根燃着一半的香烟,烟头那缓缓上升的一缕烟雾在透过旁边那扇玻璃窗射进屋内的阳光下有点灰白,那颜色让罗丹想起了乱葬岗上风化己久的死人骨。老板的左手此时正在摸着自己那张肥胖而光滑的脸,不知是因为昨夜没有睡好脸皮发紧,还是老板此时对自己这张脸的形状特别满意的原固,只见他在脸上连鼻子带眼睛一起搓了几下。然后抬起眼来漫不经心地看着罗丹,似乎很深沉的说“就这件事啊,让你这么着急?”

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责怪。是怪罗丹的少见多怪,还是怪罗丹私自闯了进来,罗丹不想去研究他,她急于将“大岛先生”的事情汇报给老板。

“季经理,钱正隆的工作问题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家庭如果不能稳定会首接影响到社会,也会影响到企业的,所以不论从哪个角度说,钱正隆的工作安置问题应该是首要问题。”罗丹不顾季永和的不满,一口气说到这里。

“你是说如果企业不稳定,社会不稳定那就是我季永和没有安置那个什么‘大岛先生’的工作引起的原因喽。”

“季经理,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从工会这个角度来向你提个建议,当然,是否采纳那是你的事。”

“你的建议就是应该给‘大岛先生’安排一份工作?”

“是的,季经理,‘大岛先生’是因工受的伤,况且现在他的家庭生活的确很困难,己经到了揭不开锅的程度了,你看能不能适当照顾照顾。”罗丹尽力让自己说话的语气近乎于哀求,以便满足老板的虚荣心。

“那你看他来公司能做什么工作呢?”

“他是个工人,随便找个工作让他做,他也不会有什么挑剔的。”

“那去上料怎么样,那儿挣得多,你看行吗?”

上料这个工作在丰泽有色金属公司应该是最艰苦的工作岗位,因为没有什么机械化,上料岗位的工人都是用手工将矿石装到手推车上,为了省力,再将车头调转过来拉着走。在丰泽公司,工人们把这一工作戏称为“车前工”,意为走在车的前面,也同“车钳工”谐音,每车的装载量都在一吨左右,好天气还可以,碰上个下雨阴天,就是体格再好的男人也会叫苦连天的。

“季经理你忘了,他是工伤,腰肌劳损,现在连腰都首不起来,那么重的工作怕是他做不了吧,能不能……”

没容罗丹把话说完,季永和便打断了罗丹的话头“你刚才不是说随便找个工作让他做就行吗,据我所知我们这个公司是解放初期建成的老企业,至今己有五十多年的历史,因工伤亡人员就更多了,如果都要我来照顾的话,你看我是不是就不用开公司了,干脆办个养老院,或是什么慈善机构算了。”

季永和说这话的时候用力将手中的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同时他也微微欠起屁股,使劲向老板椅里偎了偎,压得老板椅发出一阵阵“吱吱”的叫声,像是对他这近二百斤的身体发出警告和抗议。

罗丹还想据理力争,可季永和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知道工会是为工人说话的地方,可你不要忘了你的命运掌握在谁的手里,如果你真的看不过去想帮助这些伤残人员的话,我看你不如回家做做你丈夫卢晓峰的工作,让他的贸易公司收留下他们不是更好吗。”季永和说到这里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挑畔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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