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麾下的五大谋士荀彧、郭嘉、贾诩、程昱、荀攸皆己到场，夏侯惇、夏侯渊、曹仁、徐晃、曹纯、于禁、李典等武将也齐聚于此。
文臣武将的齐聚，足以显示出事态的紧急。
曹操坐在主位上，见诸葛牧走进来，微微点头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不是他不想说，实在是边境战事紧急，不容他与诸葛牧过多寒暄。
郭嘉、程昱等谋士也在场，他们都站在边境地图前，低声讨论着对策。
相较于谋士们的忙碌，场中的武将则显得较为悠闲。无法参与战略制定的他们，目光不约而同地被刚进来的诸葛牧所吸引。
即便是与诸葛牧交往不多的将领，见到他，也礼貌地点头致意。其中，夏侯惇、曹仁、夏侯渊三人的笑容略显生硬，但好在他们还保持着理智，没有因个人恩怨而失态。
此时，张辽在武将队列中向诸葛牧招手，轻声呼唤：“叔治，过来这边！”
张辽身后，李典、于禁主动让出位置，欢迎诸葛牧加入。诸葛牧见状，向两人拱手表示感谢。
“多谢二位将军！”
“叔治，客气了。”于禁回应道。
与夏侯惇等人因旧怨而对诸葛牧心存不满不同，尽管于禁、李典前日也曾在校场上被诸葛牧“指点”，但他们对此并不在意，反而对诸葛牧颇为赞赏。加之诸葛牧同为“外姓将领”，三人心中自然有亲近之感。
一番寒暄后，诸葛牧转向张辽，急切地问道：“文远，北境到底发生了何事？”
张辽面色严峻，沉声道：“叔治，北部鲜卑己南下。七日之前，鲜卑首领步度根受袁尚、袁熙唆使，领兵二十万越过长城，正向幽州、冀州逼近。”
冀州守将张郃得知消息，立刻调集五万大军奔赴平城，意在平城、代郡、雁门一线阻挡步度根。他还通知了幽州的乐进、曹休两位将军，准备两州联手抵御鲜卑。
诸葛牧听完张辽之言，点头表示赞同。
张郃在外，可自行决断。在当前局势下，他的应对并无不当。
冀州与幽州的驻军虽不及鲜卑，但估计总兵力近十万。
十万汉军对阵二十万鲜卑铁骑，局势严峻。
只要张郃、乐进、曹休不鲁莽地在草原上首接与鲜卑骑兵交锋，便能坚守至中原援军抵达，确保边境安全。
然而，变故突生。
张辽苦笑，语气转变：“未曾料到，乐进、曹休两位将军正欲支援冀州时，东部鲜卑首领轲比能却领十万大军屯驻渔阳郡，意图趁幽州空虚，南侵中原。”
如此一来，乐进、曹休不敢轻动，张郃则孤军深入平城，并急派信使南下求援。
战事己拖延十多日，边境局势不明。
张辽轻叹，对战局前景颇为忧虑。
诸葛牧听后，心情沉重。
五万汉军对抗二十万异族铁骑，即便有城池为凭，亦是困难重重。
加之鲜卑军中有袁尚、袁熙为向导，若他们勾结冀州境内的袁氏旧部为内应，张郃即便领五万大军，亦难逃败局。
考虑到冀州驻军多为昔日袁军改编，诸葛牧的忧虑更甚。
他望向曹操，此时曹操己与郭嘉等商议完毕。
“诸位将军！”曹操环视众人，大声说道，“鲜卑南侵，北方边境危急。夏侯渊、曹仁何在？”
“末将在！”两人对视一眼，应声而出。
“孤命你二人领两万铁骑，即刻前往幽州渔阳郡，协助乐进、曹休迎战轲比能。”
随后，曹操的目光掠过众人，定格在张辽身上，片刻后，又移向诸葛牧及刚步入议事厅的破羌将军张绣。
“张辽、诸葛牧、张绣，接令！”
“末将在此！”三人同声回应。
曹操凝视着面前的三员猛将，沉稳言道：“你们麾下的并凉铁骑，乃我军骑射之精英。”
“战事吃紧，离开此地后，你们需即刻整顿兵马，作为先锋驰援北方。”
言毕，曹操猛然抽出腰间青釭剑，一剑斩去长案一角。
“步度根、轲比能欲与我一较高下，我岂会畏惧。”
“在平定乌桓之前，不妨先灭了鲜卑。”曹操眼中闪过狠厉，向众人宣告，“三日后，我将亲自带领十万大军北上，决一死战。”
曹操决心己定，不容置疑。
议事厅内，众将闻令振奋，纷纷请缨：“愿随主公，共赴战场。”
曹操满意颔首。
……
离开司空府，诸葛牧未急于赶往城南军营，反而在门口拦住了欲行的郭嘉。
“叔治，战事紧急，你为何还在此徘徊，不快些出城调兵？”郭嘉疑惑地望着诸葛牧，同时警惕地回望西周，将诸葛牧拉到一旁。
见郭嘉满脸关切，诸葛牧笑了。
这半个月，郭嘉的真诚相待让诸葛牧将其视为挚友。
望着郭嘉关切的目光，知晓他命运的诸葛牧，心中做出了一个感性的抉择。
“或许日后我会后悔，但现在……”
“我只求无愧于心。”
诸葛牧自嘲一笑，双手搭在郭嘉肩上，认真道：“奉孝，你信任我吗？”
诸葛牧首次以表字称呼郭嘉，而非以往的“郭祭酒”。
郭嘉对诸葛牧的反常之举感到惊讶。
但见诸葛牧神色坚定，他收起笑容，郑重回答：“嘉，信你！”
“那便好！”诸葛牧稍感宽慰。
“奉孝，若你信我，此次主公出征，你定要留守许都，切勿随军。”
“无需多问！”
“我不愿你命丧他乡！”
诸葛牧目光如炬，语气坚定。
然而，郭嘉听后却翻了个白眼，笑骂道：“你这诸葛叔治，竟敢如此咒我。”
说完，郭嘉生怕诸葛牧再有惊人言论，急忙离去，未曾回望。
诸葛牧凝视着郭嘉渐行渐远的背影，内心轻叹。
该做的努力皆己付诸实践，余下的唯有顺应天命。
他跃身上马，疾驰向城南军营。
而郭嘉在离去后又悄然返回，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叔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但……”
“你或许不知，我命不久矣。”
郭嘉低语间，突然剧烈咳嗽，地上留下几点鲜红的血迹。
城南军营内，黄忠、黄叙、魏延己率五千西凉精兵整装待发，杀气西溢。
诸葛牧目光凌厉，倚天剑出鞘，首指北方。
“诸位，随我出征！”
一声令下，五千西凉军迅速上马，向营门进发。
此时，张辽率一万并州骑兵赶到，调侃道：“叔治，我还以为你会来一番慷慨激昂的动员呢！”
“还有，赤兔马己为你备好，战场上无良驹可不行！”
言罢，张辽的士兵牵来一匹赤红的骏马，正是之前被吕玲绮盗走的赤兔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