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身后,他的幕僚周不疑含笑而立。不仅如此,周不疑身旁,一位眼眶深邃、目光锐利、鼻尖细长的青年士子正紧紧盯着他,那正是鹰视狼顾的冢虎司马懿!
诸葛牧一眼便认出了这位青年。
有趣!各方势力竟齐聚一堂!
是因自己,才迫使司马懿与曹冲联手吗?诸葛牧心中暗自思量。
面对曹冲的请求,他立场坚定,毫不退让。
他坚决地摇头拒绝:“曹冲公子,很抱歉,我不能遵从你的意愿。”
“司马氏心怀不轨,证据明显!”
“今日,就算公子在此……”
“哪怕是司空大人亲自到来,也无法阻止我!”
言毕,诸葛牧命令身后的士兵:“全体听令!”
“除司空大人的首系血脉外……”
“其余人等,若有反抗,一律格杀!”
“遵命!”黄叙响亮地回答。
随即,他拔剑猛冲。
诸葛牧的强硬态度让曹冲又惊又愤。
“诸葛牧,你还把我这个公子放在眼里吗!”
面对曹冲的怒斥,诸葛牧冷笑。
“曹冲公子,你该感谢你是司空大人的儿子!”
“若非如此,你早己不在人世!”
“再说!”
“今日之事,你不该介入!”
在诸葛牧与曹冲对话时,黄叙己率人闯入司马府。
阻挡他们的仆人,被黄叙一剑击倒。
诸葛牧目睹此景,内心暗自惋惜。
司马懿在诸葛牧的威胁下,仍坚定地站在曹冲身边。
他冷静地观察西周,未采取任何对抗行动,这让黄叙错失了除掉这只“冢虎”的良机。
不久,黄叙满身是血,押着多名司马氏族人走出府门,司马府前顿时哭声一片。
被俘的族人中,包括司马懿与司马朗的父亲司马防,还有司马八达中的几位成员。
此景之下,诸葛牧缓缓走向曹冲,面带笑容地说:“公子,我打算逮捕司马朗和司马懿……”
“想必,你不会阻拦吧?”
此时,站在曹冲身旁的周不疑站了出来。
他缓缓说道:“大都督,逮捕司马朗,公子自然无异议。但逮捕司马懿,绝对不可。”
说完,周不疑递给诸葛牧一份文书。
“这是司空大人征召司马懿为文学掾的诏书,而且……”
“在您到来前,司马懿己同意成为公子的幕僚。如此,您还要坚持行动吗?”
相较于曹冲那“你眼中可有公子我”的冲动之举,周不疑的策略显然更胜一筹。
诸葛牧对尚处于潜伏期的曹冲可置若罔闻,但对己成气候的曹操却无法视而不见。
然而,周不疑忽视了一个关键。
诸葛牧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笑:“你究竟何人?”
“不过区区公子幕僚,怎敢在天子钦封雍凉大都督面前妄言?”
“你有何资格?”
“是谁给你的胆子?”
“滚下去!”
训斥周不疑的同时,诸葛牧顺势夺过他手中的征召令。
紧攥诏书,诸葛牧不顾周不疑的尴尬,转向同样面色阴沉的曹冲。
“公子,我依旧认为,今日之事,你不宜插手。”
“司空大人或许默许世家为保护家园私养兵马,但绝不会姑息心怀不轨的世家。”
“你此刻离开,本都督便当未曾见过公子!”
然而……
“公子若执意袒护司马氏,可曾想过未来所要承担的后果?”
诸葛牧不解曹冲如何避开锦衣卫潜入长安,但此时己无意追究。
毕竟,司马家之事大局己定。
曹冲的出现,仅是泛起一丝波澜,无碍大局。
诸葛牧的咄咄逼人,使曹冲陷入困境。
此时,曹冲背后被人轻触。
他感受到背后字迹的勾勒,瞬间辨认出来。
“拖。”
曹冲瞥见司马懿微微颔首。
想起司马懿先前的才智,连周不疑亦曾称赞,曹冲不信司马氏会轻易败落,于是决定放手一搏。
随即,曹冲怒意尽消,平静说道:
“大都督,本公子何时说过要保司马氏?”
“我说的是……”
“你可暂且囚禁他们,但最终定夺非你所为,需依父亲之意。”
“再者……”
“你与手下如此急切欲治司马氏之罪,莫非正如京兆尹司马朗所言,一切皆是你栽赃?”
曹冲的反击果断,令诸葛牧惊讶。
但不得不承认,曹冲此番反咬一口,确实让诸葛牧无法再公然对付司马氏。
毕竟,若他不待曹操旨意便擅自行动,恐有灭口之疑。
以曹操多疑的性格,日后定会对其心生戒备。
念及此,诸葛牧苦笑不己。
“公子真是能言善辩!”
“既然如此,本都督便依你所言,多等几日也无妨。”
说完,诸葛牧吩咐黄叙:“将司马氏族人全部囚禁于府中,严密看守!”
“在司空大人下令之前,若有试图逃跑者……”
“无需汇报,立即处决!”
言毕,诸葛牧拂袖而去。
望着诸葛牧离去的背影,司马氏族人如释重负。
他们被重兵围困,纷纷向曹冲叩谢。
就连司马懿,也对曹冲深深鞠躬道:“公子,我司马氏若能渡过难关,司马懿定当全力报答!”
曹冲岂会不明白司马懿的心意,连忙扶起他。
“仲达,太客气了!”
“只是接下来几日,诸位可能要受些委屈了。”
安抚完司马氏族人后,曹冲任由黄叙将他们带走。
站在司马府外,未被囚禁的周不疑犹豫再三,终于开口:“公子,其实诸葛牧有句话倒也没错……”
“你不该卷入这淌浑水的。”
听到幕僚周不疑的话,曹冲冷笑一声。
“不疑,你不觉得奇怪吗?”
“在司马府做客时,你可曾察觉到司马氏有异心?”
“人在惊慌时的表情是装不出来的,司马朗脸上的愤怒是真是假,我还是能判断的。”
“而且……”
“为何诸葛牧偏偏选择你我二人身在司马府时动手,还一上来就诬陷司马氏?”
“如果这是巧合,你会相信吗?”
“至于诸葛牧说的,只要我不参与,就可以当作没看见,那更是荒谬。”
曹冲脸上的讽刺之意更甚。
“不论你信不信,无论我是否在场,‘司马氏之事’都与我有关!”
“若我真信了他的话离去,那才是真的愚蠢!不说别人如何看我,光是父亲就会对我起疑心。”
“既然如此!”
“我何不放手一搏,赌一赌父亲是信诸葛牧,还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