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能作出超越我《白马篇》的诗?”
面对曹植的挑战,诸葛牧苦笑摇头:
“《白马篇》此类佳作,我难以企及。以伏波将军为题,我同样无法。但,我有一番言辞,欲与公子及各位将军共赏。”
言毕,诸葛牧拔出倚天剑,一曲激昂剑舞呈现眼前。剑舞之间,他的声音随之高昂:
“华夏大地,英雄辈出,英勇无畏。人非懦弱,仇必报,彰显我华夏男儿之血气。男儿血性,悲壮激昂,豪情满怀,心如铁石。手持金刀,身佩玉珏,饿食敌首,渴饮敌血。”
诸葛牧以热血男儿形象开篇,犹如浑身浴血而来。
“儿女情长暂放一边,壮志豪情今朝决。男儿仗剑走天涯,一路斩尽胡虏。居胥山上歌声荡,句句为华夏贺。玉门关外钢刀舞,刀刀染尽胡血。”
居胥山、玉门关等词在诸葛牧的言辞中出现,仿佛带众人重回汉武帝时代,汉军驰骋漠北、横扫西域的辉煌岁月。
“立志效仿班超之壮志,坚守苏武之节操,身披伏波将军之荣耀,于易水之畔洒泪而别。落叶纷飞,壮士胸中豪情如火,寒风凛冽,悲歌回响。跨马天山之巅,弯弓横扫辽东之地。铁骑踏破吴越,一枪划破交州夜幕。异族衰败,大汉如日中天。十万勇士同心,共绘华夏辉煌图景。待到彼时,共酌洛阳佳酿,醉卧汉月之下。”
言罢,诸葛牧手持倚天剑,剑鸣铮铮,杀意凛然。
随即,他高声道:“男儿之路,当狂野不羁。仁义与世事,难以两全。男儿行事,须果断决绝,不留余地。千秋功业,皆系此行。昔日英雄,以诺为重,视生死为轻。怒则风云变色,生死淡如浮云。霸业纷争,战乱如麻,唯有枪刀,赢得世间颂扬。且看……”
诸葛牧言语稍顿,手指曹植,满目轻蔑。
“儒生蜂起,壮士陨落,神州赞颂仁义之时,异族却侵扰中原,士子逃窜,百姓哀泣。”
曹植闻此,面色惨白。未及回应,诸葛牧之声又起:
“我誓挥长剑,重塑豪迈之风。名声如粪土,仁者讥讽,我皆不顾。身携削铁之剑,怒起即刻决断。割肉佐酒,谈笑间惊鬼神。千里追敌,不惜十年之功。专诸、田光之辈,情深似海。晨出西门,暮归携敌首。疲惫欲眠,战号却骤然响起。西门别母,母悲儿勇。肩负青史重任,男儿踏上不归路。天地间杀伐,惨烈震撼幽冥。三步一人亡,心硬手不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壮士战罢,枕敌尸而眠。”
吟至高潮,诸葛牧剑舞如风,化作道道剑影。在场诸将,无不热血沸腾。马超、曹彰等热血男儿,亦拔剑起舞,与诸葛牧共舞剑光。瞬间,殿内杀意弥漫,宴会仿佛化为战场。
战场上,将军策马,勇士厮杀,汉家儿郎浴血怒吼。
“梦中犹自激战,笑颜映照着胜利的光辉。女儿莫要问,男儿为何如此决绝?”
诸葛牧之声在殿内回荡,愈发激昂。铿锵之音中,殿内杀气腾腾。
“男儿自有男儿之路,当狂野不羁。仁义与世事,难以相融。”
战场上,男儿英勇无畏,胆魄如熊罴,目光似狼。
身为男儿,理应果敢,勿让心志柔弱如女。
男儿不畏生死,即便战死,亦笑对敌手。
仇敌遍布战场,却处处渴望安宁如野草。
勇士们,莫要颤抖,听我吟唱:
杀一人为罪,斩万人为雄。
能斩敌九百万,方称豪杰之最。
此刻,诸葛牧犹如浴血战神,眼神锐利,震慑人心。
但这份威势,转瞬即逝。
随后,传来声音:
“千年仁义虚名弃,此生唯愿展豪情。
不羡美名恶名扬,百万雄心永不折。
宁受万人刻骨恨,不愿无闻度此生。
华夏历史三千载,哪位英雄不带刀?
吾辈英勇男儿,岂能让今人弱于古人?”
瞬间,诸葛牧以剑轻敲编钟,缓步至曹植前。
“君可击筑,我为诸英高歌。”
言毕,诸葛牧收剑静立,凝视曹植。
“公子,吾之《将军令·男儿行》与汝之《白马篇》相较如何?”
诸葛牧以同样方式,反问曹植。
曹植无言以对。
虽自觉《白马篇》辞藻华丽,远超《将军令·男儿行》。
但诗赋之比,非仅辞藻之争。
他以文人之躯,描绘将军之事。
无论辞藻如何,相较于诸葛牧这位战场将军之作,终显不足。
更令人震撼的是,诸葛牧诗中所蕴含的实质杀气,触动了在场武将的心。
尤其是“杀一人为罪,斩万人为雄。若能斩敌九百万,方称豪杰之最”之句。
曹植察觉,其父曹操亦有所触动。
此景之下,再比二者诗赋,众人觉曹植之诗略显造作。
换言之,曹植之诗缺少了关键——人生历练。
面对诸葛牧的等待,曹植咬牙欲认输之际,
诸葛牧却道:“诗词歌赋,终为旁骛。”
“盛世之中,或显才子风华。”
“但在这乱世,对于司空大人之子……”
“这实在太过奢华!”
诸葛牧摇头,携剑掠过曹植,回归座席。
高坐上首的曹操,满意地望着对曹植训诫的诸葛牧。
身为父者,他乐于见到书卷气过重的曹植受此历练。
“子建,还不谢过叔治的指点?”
曹操的话语在曹植耳边回荡。
曹植望向己安然归座的诸葛牧,躬身行礼。
“多谢大都督的教诲!”
“曹植定当铭记于心!”
感受到曹植内心的不满,诸葛牧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在他眼中,曹植从未构成威胁。
甚至,无需他出手,曹丕便能解决此事。
既然这位五公子如此痴迷于诗词,就让曹丕日后继续迫使他七步吟诗吧。
否则,后世学子少了《七步诗》这样的经典背诵篇目,岂不可惜?
对未来的学者亦是不公!
相较于曹植,诸葛牧更为忌惮的是宴会上沉默的二十五公子曹冲。
望着此刻仍充满活力的曹冲,诸葛牧深知,自己无形中己改变了他的命运。
若非如此,他早在五月便己夭折。
如何能存活至今?
仿佛感受到诸葛牧的目光,曹冲抬头望向他。
无怒,无怨,无恨。
只是举杯遥致敬意。
随后,曹冲便与归座的五哥曹植交谈起来。
“呵呵!”
“会咬人的狗不叫嘛!”
诸葛牧嘴角勾起一抹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