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皮子正打架呢，就觉得旁边有动静，窸窸窣窣的，像老鼠在啃东西
陈天雨猛地一睁眼，借着天上那点月牙儿光，就看见个黑黢黢的影子正往他那背篓跟前凑
再定睛一看，是那个来闹事的老太婆，五六十岁的人了，佝偻着腰，手爪子跟枯树枝似的，正哆哆嗦嗦地想去抓背篓的带子。
“老东西，你手往哪儿伸？”陈天雨这嗓子跟炸雷似的，吓得老太婆一哆嗦，手都僵在半空了
可她也邪门，愣了一下居然还想抢，嘴里嘟囔着“没人看见”，抓着背篓就想往怀里拽
陈天雨这火“噌”就上来了，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偷鸡摸狗的
她本来就揣着把斩马刀挎在腰上，防备着夜里不太平，这时候想都没想，反手就抽了出来
那刀片子在月光下闪了一下冷光，“咔嚓”一声，老太婆那只正抓着背篓的手就掉在了地上，血“噗”地喷出来，溅得满地都是
“啊——我的手！”老太婆惨叫起来，跟杀猪似的，捂着胳膊在地上打滚
这动静一下子就把不远处窝棚里的人给引过来了，她那儿子，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拎着根扁担就冲了出来，看见他妈在地上哀嚎，地上还扔着只断手，眼睛当时就红了
“小杂碎！我祖宗！”那汉子吼着就举着扁担朝陈天雨砸过来，那力道恨不得把人劈成两半
陈天雨也不含糊，她年少时也跟着父兄在山里跟动物打过交道，身手利索着呢，往旁边一躲，躲开了扁担，手里的斩马刀顺势往上一撩
就听见“咕噜”一声，那汉子的脑袋首接掉在了地上，滚出去老远，眼睛还瞪得溜圆
脖子上的血跟喷泉似的往上涌，身子“咚”地一声栽倒，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
这时候，跟那汉子一起来的几个流民也都过来了，有西五个人，应该是一大家子的男人都来了，手里抄着木棍菜刀，一看这架势，又惊又怕
可眼看着兄弟死了，红着眼就想一起上来围攻陈天雨
“杀了他！为大哥报仇！”有人喊着就往前冲
陈天雨握着刀，眼睛冷漠的看着他们，也不说话，就那么死死盯着他们
两边眼看就要打起来，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好多人惊慌失措的喊叫：“快跑啊！是北荒的骑兵！”“骑兵来了！杀人不眨眼的！”
那几个正要冲上来的流民一听这话，脸“唰”地就白了，哪还顾得上报仇，收了手里的家伙，扭头就往庄稼地里钻，跟兔子似的，眨眼就没影了
陈天雨也皱起了眉头，朝着马蹄声来的方向望去
就看见远处的土路上，火把连成了一条线，越来越近，还能听见马嘶声和铁链子拖地的声音，至少是几百人的先锋队
她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和断手，又看了看自己手里还在滴血的刀，挥挥手把地上的水和草料，以及没有烧完的木材都收起来了，翻身上马沿着山路狂奔起来
这北荒骑兵可不是好惹的，听说他们过境，不管是流民还是村民，女人抓着就当场轮流奸污，男的首接就砍了，谁也不想撞上他们
夜风吹过，带着血腥味和尘土味，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还有人在哭喊着逃跑，整片林子瞬间就乱成了一锅粥，就像被捅了的马蜂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