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村长被一盆水泼醒之后,脑子还是懵的,晒谷场积着干涸的血水,和一地的残肢断臂
陈天宇站在村长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手里的斩马刀闪着寒光,与这古旧的村落格格不入
地上横七竖八倒着李家族人
方才还议论着如何逃荒的村民,此刻大多没了声息,断肢混在血水里,血腥味盖过了村民的汗臭味。
村长李老头揉着脑袋站起身,顿时僵在了原地,浑浊的眼睛瞪得滚圆,看着满地残肢,又猛地转向陈天宇,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话。
陈天雨抬手,擦掉脸上溅到的血点
你……”村长终于找回了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你个贱丫头……你把全村人都杀了?!”
陈天雨没应声,只是举起刀,刀口缓缓对准他。刀尖上的血珠滴落在地,砸进暗红的泥汤里,晕开一小圈涟漪。
村长的瞳孔骤然收缩,腿一软跌坐在泥里。
他到死都想不明白,这个被他们踩在脚底两年的孤女,手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杀器,眼里怎么会有那样的、比山里的野狼更狠的目光。
陈天宇缓缓开口道:“说说吧当年我父母被害的真相,别说什么进山迷路了,找不到出口之类的”
“你爹娘……”村长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是我让人动的手。”
村长像是豁出去了,拄着拐杖站起来,
浑浊的眼睛盯着陈天雨:“你爹打猎时撞见李老西他们在奸污隔壁村的王寡妇,要去报官。
我们没法子,只能一起上把他给……尸体丢进了深山喂了野兽
村长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你爹好几天没有回来,你娘拿出全部积蓄求我们带她去找人,
我,李老西和同村的几个汉子一起进山找人,进入深山后,李老西见她长得还有几分韵味,就起了歹心,我没拦着,他们轮流玷污了…………事后说道:“斩草要除根,尸体同样丢进了深山,喂了野兽”
陈天雨静静地听着,手里的刀握得更紧了。月光从云层中照进来,落在她脸上,一半明,一半暗。
“知道了。”她站起身,斩马刀在掌心转了个圈,“那就,一起偿命吧。”
晒谷场外的蝉鸣突然停了。村长的头在地上滚动几下,身体也重重的倒了下去
他将村民房子里的木料和茅草都收了,全部丢到了晒谷场,
倒上空间里拿出的汽油,一把火把所有的尸体都烧了,
天太热尸体腐烂容易造成瘟疫,他可不想还没跑多远,路上就满是得疫病的流民
做完这些,收了所有的物资,转身就走,身后是坍塌的院墙和燃起的火光。
风卷着焦糊味吹上来,他却觉得心里敞亮。
原主的仇报了,堆成山的物资现在都是他的,至于北荒的骑兵……等他们到了,这里只剩一片焦土,正好省了清理的功夫。
他往山外走,空间里面己经堆满了从村子里“收”来的物资。月光穿过林叶,在他脚下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极了那些消散在火光里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