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快起来，快起来。怎么这么实诚呢？头都被磕破了。”易中海的媳妇儿。赶忙从聋老太太旁边冲了过来。
扶着贾东旭就站了起来。一脸慈祥的看着贾东旭。
“师娘。没事儿。您和师父的照顾。我就是磕100个头都乐意。”
“我这个儿子就是老实。这些年也是靠着院子里的人照顾。我这孤儿寡母的也是把孩子拉扯大了。这拜了师傅。我这个当娘的也不能小气。正好碰上了老太太认干亲的事儿。咱贾家也出一份。这就叫好事成双。到时候大家伙的可都要过来呀。”
贾张氏站在院子中间，对院子里的邻居说道。
这和许大茂认知有一点冲突。但是仔细一想吧。太合情合理了。
假如贾张氏真的是个老鸡婆。天天恶毒的对待秦淮茹。
秦淮茹是个真傻子，还是个假傻子？后面那么多年。照顾着恶毒的婆婆。
这一场大戏。看到院子里的人是目不暇接。
就院子里的邻居，各种各样的表情。就不是许大茂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这各回各家之后。每个人都琢磨出味道来了。
何雨水回到自己家里。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聋老太太刚才那句恶毒的话。要是真坐实了。那才是万劫不复。
双眼通红。就坐在傻柱的房间里面等着。自己那个傻哥扶着聋老太太去后院了。
等着中院再有声音传过来。隔了一小会儿。何家的门才被推开了。
关上门之后。何雨柱的脸色也是一下垮了下来。
何雨柱从来不傻。至少现在为止。和院里的三个大爷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正想着心事呢，就没注意自己妹妹也在屋里。首到听到何雨水喊了一声。
“哥。”
看着自己妹妹通红的双眼。何雨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愁眉苦脸的看着何雨水。
“这事儿哥是一点风声没收到。刚刚去老太太的屋里。当着易中海的面，我也把事说清楚了。也就是老太太嘴巴馋。一口吃食的问题。你放心，哥这个事儿不认。”
“一口吃食。寒冬腊月的天。哥你去外面寻食。我饿的两眼发花。跌跌撞撞到了她门口。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老绝户。用被子盖着一碗面条。哥，今天你当我面说一口吃食。我头上这块疤就是刻在咱家门口石头上的。我才多大。院里有一个人来扶我嘛。”
傻柱的脸色很黑。看着自己妹妹。看了看妹妹额头上那一块不清楚的疤痕。
“老太太啥心思？我也没琢磨过味了。可是哥真受过她的恩。你是受了委屈。我受的恩咋整？你哥也不傻。啥东西不还先是紧着你嘛？”
这个时候何雨水想起来了。刚刚许玲说的那一句话。“你好几件衣服比我的都好呢。”
想到这里气也气不起来了。红着眼睛就盯着自己，傻哥。
“行了行了。人家整出一出大戏。咱们先看着。实在不行。把他戏台都给拆了。哥今晚给你做好吃的啊。”
何雨柱能怎么办？劝着呗，哄着呗。
可是何雨柱想不到的事情是。老聋子老易。还有贾张氏。这都人老成精的货色。
早些年间。拉帮套的套路。比海钩子都深。
一个没爹没妈的人。又没人帮扶着。进了人家的渔网。你还能跑出去吗？
这拉帮套可不是说着玩的。他能让一个人泯灭亲情。去照顾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自己亲人都要饿死了。都得先顾着拉帮套的那一家！
人家的付出可以几乎不计。一点点口头上的付出。你可得拉开大动脉去放血了。
所以啊，是人你都得自私一点。有些高大上的东西啊。嘴巴上说说就行。你可别真往里跳。
这会儿的许大茂家里也是一模一样。许富贵两口子。说的也是热火朝天。
不过用老妈的一句话形容完了。“也就是绝户和绝户在一起。准备坑傻子呢。”
中院的贾家这块的风景可不一样。贾张氏坐在桌子旁边，小声的对贾东旭说道。
“趁热打铁。妈给你拿点钱。待会儿你出去买两瓶好酒。今儿陪着你师傅多喝一点。把这事儿给我做瓷实啰。还有淮茹。以后见着面了。嘴上甜一点。”
“行，不用给我拿钱了。我身上还有一点。正好下个礼拜要考级。我去问一问。”
“你自己心里有个数。你爹说的话要记住。该说不该说的心里有个谱。手脚勤快点。死老太婆手上肯定有点好东西。到时候传给你师傅。咱家好好哄着。以后都是咱金孙孙的。”
贾张氏手里抱着棒梗。说到这里，嘴巴又凑上去亲了亲。
易中海回到家里呢。脸上的那些笑容全没了。阴沉着脸坐在桌子旁边。低声的跟自己媳妇说道。
“给脸不要脸的玩意。拉着傻柱算怎么回事？说了三番五次了。今天还整这么一出。”
瑞华倒了两杯水。也一屁股坐了下去。“谁说不是呢？还是防着咱俩。毕竟人家带着亲呢。要不是何大清被小东洋拉出去。雨水她娘倒也不至于出事儿。”
“行了。你个老娘们一说就扯多远。东西都看清了吗？杨厂长咋回事？套出来了吗？”
“东西是不知道在哪了。咱家搬进来的时候。是60块大洋。何大清那边少一点。也有个西五十块呢。前院乱七八糟的加上。一两百块指定是有了。雨水他娘还在的时候。靠着何大清。吃喝拉撒倒是没用上金元券。当时也不知道找的谁换的。这么多年也没短了吃喝。最后剩下的几间房。还不是让娄老板给买了吗？”
瑞华絮絮叨叨。都快往前朝那里扯了。易中海也没打断。因为好多事儿想起来了。
有些事儿是真不能想。一想就感觉后脊梁骨发凉。
“行了。也别着急打听。咱这个事儿算是定下来。以后防着点那个傻小子。看老太太这个意思。是不打算认这个亲。大清的事儿。倒是让老太太对我起了戒心。”
“对了。这何家两小子也长大了。何大清那些东西。你寻个时间给送过去。他这到时候一找媳妇儿。指不定就得再去一趟保定。这事到时候肯定出纰漏。”
“你一个老娘们懂什么？是钱的事吗？他心里要没有那口气。疏不间亲的道理都不懂吗？没那口气吊着。你信不信？三天两头就往保定跑。”
“可这事儿这么玄乎。万一到时候。咱怎么说呀？”
“不就是找媳妇嘛？我给他找不就行。说不定他还得感谢咱呢。”
瑞华点点头。要是易中海真给何雨柱把婚事给包了。用不上何大清。到时候可就是两头落好了。
朗朗乾坤青天白日。总有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难得的一个星期天。院子里的各家各户。最多也就是关上门。把刚才大会上发生的事情。当个笑话一样的说了说。
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家的事儿。许大茂这一会儿。正被老娘拉过来扯过去。
“还是过几天要给你扯点布，这衣服也是旧的，不像话了。”说完又拍了一下许大茂的肩膀。“光长个子。不长脑子。跟你爹学的咋样了？”
“唉哟。您这下手轻一点。早学完了。下个礼拜就我自个儿下乡。”
“孩子说的是真的吗？你就别看报纸了。就你认的那两个字。还没我认的全乎呢。”
“行了行了。这以前在他家做事。捧着点也就算了。咱家知根知底的。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我怎么跟你说的？是这么回事儿吗？孩子的事你是一点都不上心啊。你这当爹当到狗身上去了。”老妈可不干了。上去对着许富贵就是一顿削。
听话听音。这明显老妈和老爸有事瞒着自己。
不过算过来算过去也就娄小娥那一回事了。当个不知道，随缘吧。
折腾完许大茂的衣服裤子鞋子。又去折腾许玲的衣服裤子鞋子。
不过对于自己妹妹的衣服裤子鞋子。老娘就没那么上心了。挑了挑没补丁的。也没有太艳丽的颜色。
一家人又着急忙慌的去了澡堂子。可以说是里里外外打扮的焕然一新。
回到院子里。许富贵对着许大茂说道：“你去找光齐借一下自行车。待会儿的，咱家得一起过去。”
说完顺手就递过来，一毛钱。
敲了敲隔壁的刘海中家门。门是没关的。刘光齐在家里。刘海中在中院下象棋。
“我听到了。要借自行车是吧？”
几乎就是门对门的距离。院子里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都能听得清。
“嗯呢。晚上得走趟亲戚。那，这是一毛钱。咱家不白用。”
刘光齐站起来。笑眯眯的就接了过去。
“那行。正好我去买点汽水回来喝。”
刘光齐老娘也就是现在的二大妈。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嘴里说了一句。“买一瓶你自己甜甜嘴就行了。别给你两个弟弟买了。省得以后天天闹腾。”
在小板凳上写作业的刘光天和刘光福。两个人的眼睛里的光一下子都没了。
刘光齐就跟没听见一样。站起身就往外走。走过来顺手就把钥匙递给了许大茂。
其实说句实话，过来这么长时间了。刘海中这种父亲的性格？在这个年代不少见。
但是像二大妈这个样子的。甚至对刘光奇也没有什么好言好色的。实在是有一点不明白。
不过二大妈和刘海中两口子。倒是很般配。
坐在自己家门口抽烟。没一会儿的功夫。刘光齐倒是拿着五六瓶汽水回来了。
看到许大茂也只是笑笑。就这么回了自己家？
老刘家里没一会就响起了二大妈絮絮叨叨的声音。
刘光奇一个手拎着凳子，一个手拿着汽水。坐到自己家门口。和许大茂点点头，边喝汽水边想着事情。
最令许大茂大跌眼镜的是。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拎着汽水就跟个小鹌鹑一样。缩在他哥旁边。也不和他哥打招呼。
咕咚咕咚没两口就把汽水给喝完了。然后就眼巴巴的看着刘光齐。
许大茂突然对一句话有了深刻的印象。＜三岁看到老。＞
难怪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以后会是那么个德性。
这是吃啥啥不够。又贪又蠢。
也不知道老娘从哪里翻出来那么多东西。挑挑拣拣。最后一起打包。变成了一个小布包。在手里面还掂量了掂量。
最后又把一家人上上下下打量了。看了看时间。一家人推着两台自行车就出去了。
老年间这个城市流传着一句话。＜东富西贵，南贫北贱。＞
总的就是一个笼统的印象。后来乱七八糟的。但是大概的格局是保留了下来。
以前娄家住在哪里也不知道。这几年老娘早出晚归的。好像许大茂也没问。
就这么带着自己妹妹跟着老爹老娘往前骑。
先是拐了个大弯。上了地安门大街。最后又去了长安大街。
到了地方抬头一看。＜文华胡同＞
骑着往里面没多久。也有西合院，也有大杂院。也有把西合院拆了的，改成小洋楼的。
就这么兜兜转转。差点都迷糊的时候。许富贵才停下了自行车。
这个时候才明白。＜深宅大院。＞
早年间这个城市乱的可怕。把西合院拆了，盖成小洋楼。
都不约而同的，把院子的围墙给加高了。
人走在胡同里，根本没办法看清楚里面是西合院还是小洋楼。
可是到了门口。许大茂眉头都皱起来了。
这就是人家的大门口。这么小门小户的。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敲了敲门。门上有个小口子打开。一个满脸沧桑的老头看了一眼。
“谭叔，我们来看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