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但白悦兮却在床上磨蹭了许久才慢悠悠地起床洗漱。
当她收拾好一切准备出门时,太阳已然高高升起,时间显然不早了。
白悦兮心里有些着急,脚下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
尽管她已经尽力快走,可等到她抵达隔壁村庄时,时针还是指向了差不多上午十点半。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个村子地理位置特殊,是周围村落之间往来的必经之路,因此这里的牛车十分常见,每天都会有好几辆经过。
早已疲惫不堪的白悦兮终于如愿以偿地登上了一辆牛车。
一上车,耳边便传来各种嘈杂的声音——原来是一群村里的长舌妇们正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谈论着东家的长短、西家的是非。
白悦兮对这些话题毫无兴趣,也不认识她们中的任何一人,于是选择默默地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就这样,牛车晃晃悠悠地向前行驶着。
一路上,那些长舌妇们的闲言碎语不绝于耳,而白悦兮始终保持着沉默,思绪飘向了远方。不知过了多久,牛车缓缓驶入了镇子里。
此时正值正午时分,烈日炎炎,热浪滚滚袭来。
白悦兮费力地下了车,只觉得自已的屁股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扎着一般疼痛难忍。
由于长时间坐在牛车上不停颠簸,她不仅屁股疼得厉害,就连双腿双脚也变得不太灵活起来,走起路来显得有些蹒跚。
好在她手上只提着一个空空如也的篮子,真正需要携带的物品都被她巧妙地藏在了随身的空间之中,这倒让她轻松了不少。
白悦兮面色苍白,手中紧紧地提着那个空空如也的篮子,她那原本纤细娇嫩的双腿此时却像被灌了铅一般沉重,每迈出一步都伴随着一阵酸痛。
她艰难地挪动着脚步,一瘸一拐地朝着许家杂货铺的方向缓缓前行。
一路上,白悦兮心中满怀期待,暗自思忖着许家杂货铺的生意或许会稍有起色,这样自已便能有机会与许掌柜商谈合作之事。
然而,当她终于来到许家杂货铺门前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的心瞬间凉了半截——许家杂货铺竟然已经关门大吉!
望着那紧闭的大门,白悦兮犹豫片刻后,还是鼓起勇气走上前去轻轻敲响了门。
平日里这铺子开门迎客时,倒未曾觉得它有多大规模,可如今关上门歇业之后,白悦兮方才惊觉这家杂货铺着实不小。
只见那临街的四排双开大门皆属于许家杂货铺所有,如此宽敞的店面和优越的地理位置,不难想象其在鼎盛时期的生意该是何等红火、热闹非凡。
可是,尽管白悦兮不停地敲门,甚至连双手都已敲得麻木不堪,店内依旧毫无动静,仿佛里面根本无人应答。
白悦兮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失落。毕竟,她原计划就在这座小镇上做些小生意以维持生计,而许掌柜是她目前唯一熟悉且经钟寡妇介绍认识的人,如果无法与他取得联系并达成合作,那么自已接下来的日子恐怕将会变得十分艰难。
初来乍到的白悦兮站在陌生的街头,心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她深知在这个完全不同于现代社会的封建王朝里,稍有不慎便可能丢了性命。
于是,她决定先向当地的土著居民请教一番,摸清楚这里的情况再行动,以免犯下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
然而,当她满怀期待地走到一家看起来颇具规模的店铺前时,却发现大门紧紧关闭着。望着眼前紧闭的门扉,白悦兮原本坚定的信心瞬间有些动摇了。
她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已的能力:难道我连在这个落后的古代生存下去都做不到吗?明明还带着一个被视为作弊神器的东西一起穿越过来,可如今竟然也毫无用武之地!
恐怕自已真的是史上最失败的穿越者了吧,而且是绝无仅有的那种。
白悦兮失落地站在街道中央,目光茫然地扫过四周紧闭的店铺大门。
就在她几乎想要放弃的时候,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像这样的大院子,通常都会设有前门和后门啊!既然此处平日里是作为店铺使用的,那么这扇紧闭的大门自然是用来做生意的正门,但人们日常生活肯定不会频繁从此处出入,要不然岂不是会严重影响生意嘛。
想到这里,白悦兮重新振作起来。
她告诉自已绝对不能如此轻易就认输,必须要尽快将赚钱这件事提上日程。
毕竟寒冬将至,如果不能挣到足够的钱改善居住条件,那个简陋的草棚子根本无法抵御严寒,到时自已的处境将会变得十分艰难。
随后,白悦兮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店铺的布局和位置,准备寻找这些大院子的后门,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生财之道。
柏悦溪仔细打量完店铺所处的位置后,缓缓地沿着街道踱步前行,最终来到了店铺的后门处。
与前门那宽阔敞亮的大道截然不同,这里只是一条充满古朴韵味、原汁原味的狭窄小巷子。
巷子两侧的墙壁略显斑驳,仿佛承载着岁月的痕迹。
白悦兮一边小心翼翼地走着,一边在心中默默数着院落的位置。
经过一番寻找,她终于停在了一扇小巧的门前。从院子的布局和方位判断,这里应该就是许家杂货铺的后门无疑了。
然而,此刻的白悦兮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短暂的纠结过后,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已鼓气一般,然后毅然决然地抬起手,轻轻地敲响了那扇门。
不多时,门开了,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个熟人——许掌柜的二儿子。这位年轻的小伙子一见到白悦兮,脸上先是露出一丝疑惑,但很快便认出了她。
毕竟,前天他们才刚刚见过面。
小伙子彬彬有礼地问道:“小娘子,您是来买东西的吗?不过不好意思啊,我们今天已经不再售卖货物了,如果您有什么需求,可以前往方家杂货铺看看,那儿基本上应有尽有。”
听到这话,白悦兮赶忙微笑着回应道:“小公子您好呀,我不是来买东西的,而是特意来给许掌柜送生姜的,不知许掌柜是否还需要呢?”
说完,她将手中提着的一小袋生姜往前递了递。
面对白悦兮的询问,小伙子明显愣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支支吾吾地说道:“呃……这……”
这位年轻的小伙子显然对购买生姜毫无兴趣,然而他一直跟随父亲经商,深知诚实守信乃是生意场上的基本原则。
但眼下,生姜的价格竟然与贵重物品不相上下,而他们此时手头拮据,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闲钱来收购这些生姜。
正当小伙子绞尽脑汁不知如何婉言回绝时,一名中年妇女缓缓走来,并开口询问道:“贤儿,是谁来了?”这小伙子心里暗自思忖着,自已的娘亲向来和父亲一样的性子,哪怕明知会白白耗费银两,恐怕也定会收下白悦兮手中的生姜。
于是,他急忙用自已的身躯挡住白悦兮,同时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关拢了一些,但始终保持着基本的礼数,并未粗鲁地直接将门关上。
随后,他转过头去,面色平静地对着那中年妇人轻声回应道:“没什么事儿,娘,就是个问路的人罢了。”
原本小伙子满心期望这样的说辞能够让那中年妇人打消疑虑,不再过问此事。
怎料想,那中年妇人竟毫不理会儿子的阻拦,径直走上前来,伸手推开了房门,目光直直地落在了白悦兮身上。
只见那小伙子在他娘亲的逼视下,终于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下去,于是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白悦兮此次前来的目的和盘托出。
听到儿子的讲述后,那位中年妇人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了几分,仿佛罩上了一层寒霜,眉眼之间更是流露出些许埋怨之意。
这可着实让白悦兮感到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其中缘由。
然而,或许是出于良好的家教修养,尽管心中有所不满,但这位中年妇人最终还是挪动身子向旁边一闪,嘴上说着:“你先进来说吧!”就在她转过身去的一刹那,白悦兮眼尖地发现她悄悄地用手帕擦拭了一下眼角。
这细微的动作,被白悦兮尽收眼底,顿时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白悦兮赶忙道谢道:“多谢夫人。”随后,小心翼翼地迈过门槛,走进了许家杂货铺的后院。那夫人见状,微微颔首示意,紧接着引领着白悦兮朝屋里走去,并轻声说道:“跟我来吧!”
白悦兮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进入屋内后,那夫人先是亲自为白悦兮斟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而后才缓缓开口问道:“不知小娘子此番带来了多少生姜呢?我家老爷之前所应允的收购价格又是多少啊?”
一种极为不妙的预感愈发浓烈起来,白悦兮强颜欢笑,朱唇轻启道:“夫人,不知许掌柜他……”
然而,她的话语尚未落音,便见一个之前并未随她们一同进入屋内的年轻小伙此刻迈步走了进来。
这小伙子先是恭恭敬敬地深鞠一躬,然后满脸歉意地说道:“这位小娘子,请恕在下冒昧。家父一直以来都教诲我们为人处世必须言出必行,但如今情况已然有所不同。
我们许家确实无力收购小娘子您手中的生姜了。
不过生姜向来不愁销路,小娘子不论是将其送至方家杂货铺,亦或是药铺,想必都能顺利售出。
在此,还望小娘子能够多多海涵,真是万分抱歉!”
当白悦兮听到这番话时,整个人瞬间愣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不过很快她就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之中回过神来,并努力分辨着对方言语中的深意。
只见她迅速地站起身来,脸上洋溢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细语地说道:“夫人,公子这番言语实在令小妇人大惑不解。
所谓买卖之事,本就是双方各取所需、公平交易罢了,何来对得住或对不住之说呢?想来夫人定是遭遇了某些棘手的难题,才会如此为难。
既然如此,小妇人也就不再叨扰了,这便向您告辞。”
那位夫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但一想到自家目前所处的困境,最终还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没有去阻拦自家儿子的拒绝之辞。
尽管心中略有歉意,她依旧保持着应有的礼数,缓缓站起身来,亲自将白悦兮送到门口。
正当白悦兮即将迈出大门之际,一阵清脆而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在这宁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众人不禁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住了注意力,纷纷转头望向那扇紧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