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背上这个神秘的Z字符,既不是纹身,也不是天生的胎记,而是隐匿于肌肤之下,宛如潜藏的秘语,时而幽微难辨,时而清晰如刻。
付扬的目光紧锁着那奇异的印记,一连串疑问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这究竟是什么?它缘何而来?又寓意着何种奥秘?”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马府大门和屋顶上赫然在目的“Z”字符,还有与展草逃跑的路上在街巷间偶尔瞥见的几户人家门上同样漆刻着的Z字符。
如果说这几户人家门上的Z字符是出于罗刹国的风俗或者类似什么图腾崇拜而漆刻上去的,紫衣背部的这个Z字符就不是人力所为了。
这一切,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玄机?
看着付扬用手指在山洞地面上画出的Z字符,紫衣像是被一股无形的恐惧与好奇交织的漩涡所吞噬一样,她不停地摇着头,那双眸中闪烁着对未知的惶恐。
长大以后,她就再也没进过城,没见过城里的Z字符是什么样子。
对于这背上突如其来的神秘符号,她一无所知,要不是许姨检查她身上的伤处时偶然发现,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后背上有这一个神秘符号!
看来,只能从展草那里得到答案了。
“马牛顿和周易如果回来的话,让他们不要再乱跑了,等我回来。”
嘱咐完许姨后,付扬离开山洞,下了西棱山。
绕过两个小山弯后就看见了茅屋,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尼古拉他们三人就这么窝在茅屋中,也不出来透透气?
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会是展草己经到了,他们几个又在茅屋里对展草施暴吧?
付扬不由加快了脚步,茅屋越来越近,他看到了茅屋的门是倾斜的!
不好,一定出了事!
付扬全力冲到茅屋外,他看到歪斜地耷拉在门槛上的茅屋门己经破裂,用来做屋门框架的木棒也掉下来一根。
断裂处还沾着暗褐色的血手印。
一股血腥气混着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付扬伏在门侧听了听,里面没有任何声响,猛地将那扇歪斜的木门踹开……
首先遇入眼帘的是泥地上一具横陈的尸体,穿着青灰色短衣,正是昨日马府家丁特有的装束。
地上还有几处大小不一的血迹,有半支雪茄浸泡在血泊中,雪茄应该是尼古拉的。
屋内十分凌乱,显然发出过非常激烈的打斗。
地上的尸体是头部遭受重击而死,并没有枪伤。
血液没有完全凝固,说明这场搏斗刚刚发生不久。
“尼古拉,辛格!”付扬从破烂的茅屋门旁捡起那根散架掉落的木棒后走出门,嘶哑的呼唤立刻被山风卷走。
他把目光全部集中在地上,很快发现了多处血迹断断续续地向北延伸而去。
付扬没再大声呼唤尼古拉,他断定尼古拉他们一定在搏斗中落败出了茅屋后向北逃了。
尼古拉身上有冲锋枪,在罗刹国的冷兵器面前居然败逃,对方来了多少人?
也不知他们跑了多远,在不知敌情的情况下,如果继续大声呼喊的话,会让对方发现自己。
付扬一边寻找着血迹,一边往北走。
向北转过了一道山坳时,迎面跑来一个人,首接撞到了付扬怀里,是展草!
凌乱的发丝间沾着草屑,右袖被撕开半截,的小臂上赫然是青紫的伤痕。
“快,快跑!”展草拉着付扬就要跑。
付扬看见了后面持剑追赶她的人,正是那夜在马府小屋内占尽展草便宜、后被付扬打晕的那个凶汉。
“哇哈哈!”凶汉看见了付扬,满脸横肉抽搐起来:“你也在这儿,我看你们这回还能跑到哪儿去!”
“拿命来!”凶汉向前大跨一步,举剑兜头劈下。
这货居然把剑当刀来用。
付扬一把推开展草,反手用木棒架住剑刃,多亏这根木棒够粗,哪怕再细一点点就被凶悍一剑劈断了。
尽管如此,付扬手中一麻,木棒就松了手。
凶汉的剑刃嵌在了木棒中,凶汉伸脚踩住木棒用力拔剑,付扬哪肯放过这个一瞬即逝的机会,双手抓住凶汉的握剑的手腕,同时一脚踹向他的裆部。
付扬擒住他持剑的手腕用力反拧,随着骨骼错位的脆响和凶汉的惨叫声,付扬己经将剑夺了过来,凶汉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付扬的剑己经架到了他脖子上。
剧烈的疼痛让凶汉的脑门上立刻浸满了汗珠,他捂着手腕痛苦地跪坐在了地上,脸部的肌肉都扭曲了。
“该死的畜生!”展草举着一块比碗还大的石头,奋力砸在了凶汉头上,凶汉惨叫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展草一把从付扬手上夺过剑,剑锋的寒光映得她眼底猩红。
“去死!”展草手中的剑一挥,剑锋划过颈动脉、鲜血染红了周边的草地,喷溅了展草满脸。
还没有失去意识的凶汉浑身抽搐着,喃喃地说了半句话:“别,别,一夜夫妻……”
敢情这罗刹国也说一夜夫妻百日恩。
没用了,展草己经发疯了。
更何况前天晚上展草与他做那一回夫妻是想求他在马府老爷面前说情,这家伙居然坚决果断地继续占展草的便宜,同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展草。
不提这一夜夫妻还好,这一提,展草能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