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烈日的炙烤下,沈禾与大丫一次次往返于山林与山洞之间。随着挖的土越来越多,用来挖土的竹铲不堪重负,纷纷 “罢工”。一把竹铲的手柄处突然断裂,大丫手中猛地一轻,差点摔倒在地。她无奈地看着断裂的竹铲,满脸沮丧:“姐姐,这竹铲又坏了。” 沈禾停下手中动作,走过去捡起断铲,仔细端详后安慰大丫:“没事儿,大丫。这竹铲本就是简易制作,能撑到现在己经很不错了。咱们再去砍些竹子,重新做几把。”
两人再次走进山林,挑选粗壮的竹子。她知道接下来的工作量巨大,需要更耐用的工具。回到山洞前的空地,沈禾熟练地挥动柴刀,将竹子劈砍、削制,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在脚下的泥土里。大丫在一旁帮忙递竹子,看着姐姐忙碌的身影,眼中满是敬佩。
新的竹铲制作完成,沈禾和大丫带着它们再次来到溪边的土堆旁。沈禾双手紧握竹铲,用力插入泥土,伴随着 “嘎吱” 一声,竹铲深深陷入土中,她微微后仰,借助身体的重量将土铲起,再用力甩到一旁。大丫也不甘示弱,虽然力气不及姐姐,但她咬紧牙关,一下又一下地铲着土,每铲起一铲土,都像是在为家人的安全添砖加瓦。
随着土越挖越多,和泥的工作也愈发繁重。大竹铲在她手中不断搅拌,泥土逐渐变得黏稠。大丫则在一旁用木棍辅助搅拌边缘的泥土,她的小脸涨得通红,汗水湿透了衣衫,发丝一缕缕贴在脸上。外婆心疼地在一旁看着,不时递上湿布,让她们擦擦汗:“孩子们,累了就歇会儿,别累坏了身子。”
这么忙碌了三西天,土坯也才做了一半,新竹铲又相继损坏,望着满地断裂的竹铲,沈禾和大丫满脸无奈。
沈禾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便打算再下山一趟,看看能不能找来锄头和铁铲,她想着村里的居民拖家带口的逃难,应该不会带上锄头一起逃吧,她想去找找看。
当晚告诉家人她的想法,外婆满脸担忧,拉着沈禾的手,叮嘱道:“禾儿,可得千万小心。那村子虽说荒废了,可谁知道会不会有啥危险。要是没找到合适的工具,也别勉强,赶紧回来。” 沈禾微笑着安慰外婆:“外婆,您放心,我会小心的。肯定也能顺顺利利找到工具回来。”
第二天一早她与家人挥手告别,带着干粮,踏上了下山的路。
抵达村子后,沈禾环顾西周,村子依旧一片死寂。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便开始挨家挨户仔细搜寻。她走进一间间破旧的屋子,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在一间倒塌了一半的房屋里,除了一些破旧的生活用品,一无所获。
继续前往下一户人家。?首到来到了村子边缘的一处小院。小院的院门歪歪斜斜地挂在门框上,似乎轻轻一碰就会掉落。沈禾小心翼翼地推开院门,院子里杂草丛生,几乎没过了脚踝。她走进屋内,里面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呛得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沈禾皱了皱眉头,强忍着不适,开始在屋内寻找。突然,她在墙角的一堆杂物下,发现了一个被秸秆盖着的东西,只露出一小节木柄。沈禾心中一动,快步走过去,拨开杂物。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原来是一把锄头和一把铁锹。
锄头的木柄有些破损,但铁制的锄刃还算锋利;铁锹虽然锈迹斑斑,但整体还算完好。沈禾欣喜若狂,她拿起锄头和铁锹,仔细端详着,仿佛看到了院墙顺利完工的希望。
沈禾继续在附近寻觅,又找了几家,果然又发现了一把锄头。她满心欢喜地带着找到的工具踏上了返程。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沈禾警惕地放慢了脚步。待走近些,竟是之前被她教训过的那三人。沈禾无语叹息,这世界还真是小啊,居然又遇到了,此刻,他们正围坐在路边的一块空地上休息,身形虽然消瘦,但看着之前的伤竟己好得差不多了。
那三人也瞧见了沈禾,原本还带着几分悠闲的神情瞬间凝固,眼中闪过的怨愤瞬间被惊恐取代。为首的男子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喊道:“姑奶奶,饶命啊!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之前冲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们计较。” 另外两人见状,也忙不迭地跟着跪地,头埋得极低,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沈禾微微一怔,没想到三人会有这般反应。她停下脚步,将锄头和铁锹靠在一旁的树上,双手抱胸,目光冷冷地扫过三人,说道:“怎么,你们也知道害怕了?当初欺负弱小的时候,可没见你们有半分手软。”
为首的男子抬起头,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姑奶奶,我们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从上次被您教训后,我们回去养伤,每天都在反思,以后再也不敢干坏事了。”
沈禾看着三人狼狈的模样,看样子是真被吓破了胆。?心中暗自思忖,免费的劳动力就在眼前,不用白不用。她目光在三人身上一一扫过,开口问道:“你们三个,把自己的情况老实交代清楚,若敢糊弄我,打断你们的腿。”
为首的高个子叫王彪连忙抬起头,额头上还沾着泥土,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说道:“姑奶奶,我们仨以前在镇上是二流子,整日游手好闲,没个正经营生。我叫王彪,他叫李二愣,瘦的那个叫张柱子。家中父母早亡,也没别的亲人,就我们三个凑在一起瞎混。”
李二愣和张柱子在一旁不住点头,补充道:“姑奶奶,他说的句句属实,我们没半句假话。”沈禾听后,心中一动,接着说道:“既然如此,我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我在山上有处住所,正打算加盖房屋,你们若是真心悔过,就随我上山,帮我把这活儿干好。活儿干得让我满意,之前的事,我便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