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沛权拿到钱后第一时间给他打了电话，可没多久电话就突然断了。
要是天养生等人还活着，凭他们的狠辣性格，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更何况，这场计划筹备了这么久，结果却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甘、愤怒、恐惧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夜夜失眠，总害怕天养生会半夜闯进他家里。
只有待在警署的时候，他才能稍微安心一些。
“啪，啪！”
一阵敲门声传来，章文耀被吓了一跳，抬头看了看时间，才松了一口气。
下班时间到了，他急忙整理了一下西装，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平静。
“章sir，大家商量好要去聚餐，你一起去吗？”门外一个女同事带着笑容看着他，同时注意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
这些日子以来，警署里的同事都察觉到章文耀的状态不太对劲。
有人问过原因，但他只是含糊其辞地说家里有些事。
“不用了，谢谢你们的好意，我老婆在家里煲汤等着我呢。”章文耀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摇了摇头。
他明白同事们是出于关心，但现在他实在没什么心情参与聚会。
女同事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章文耀从办公桌前起身，佩戴好随身的手枪后才走出房间。
一路上，总有同事向他点头致意。
毕竟作为警队里的高层干部，他在局里的地位举足轻重，仅次于一把手。
走到停车场，刚坐进车里系好安全带，他的身子突然一僵。
“章sir，别乱动。”卫景达正蹲在驾驶座后方，手里握着一把枪，脸上带着一丝冷笑，“你猜不到吧？我其实是内鬼。”
比起那些手段残忍的天养生之流，卫景达显得更加阴险可怕。
“开车……别耍花样，我身上绑着炸弹呢。”卫景达拉开外套一角，露出里面的爆炸装置，“要是不小心触发了，咱俩就一块儿见阎王去吧。”
看到这一幕，章文耀眼皮首跳，暗骂这群疯子。
他也只能按捺住情绪，启动车辆离开了警署大院。
“章sir，劝你最好老实点。”卫景达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你该不会想让你老婆孩子陪你送命吧？”
听到这话，章文耀的动作停了一下，语气变得急促起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这跟我家人有什么关系？放过她们！”
“专心开车，往市区外走。”
卫景达用枪轻轻敲了敲座椅靠背，神情冷漠。
随着车子渐渐驶离市区，最终停在了一处山顶。
章文耀望着对方身上的炸弹，满心焦急地说道：“放过我的家人，这事和她们没关系。”
他知道这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因此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连累亲人。
“现在我的死活无所谓了，但求你们别伤害我的家人。”
“章sir，那场爆炸可多亏了你的帮忙，死伤惨重啊。”卫景达语气平静却充满讽刺，“你和罗沛权这种人，真是警察队伍里的耻辱。”
“所以罗沛权真的被你们抓走了？”章文耀眉头紧锁，脱口而出。
他早先猜测过罗沛权可能被幕后势力控制，甚至怀疑过他是内部叛徒。
“他可不是被天养生他们逮到的，你觉得他们有这个本事？”卫景达点燃一支香烟，缓缓开口道，“顺便告诉你，我其实是警方安插在天养生那边的卧底。不过，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对方拿我家人威胁，我也只能铤而走险来对付你。”
章文耀听罢，脸色连连变换。
原来如此，这个人竟然是警方的卧底！
同时他也意识到，似乎还存在第三股神秘力量牵涉其中。
“至于背后那个主使是谁，你就不用知道了。”卫景达望向远处的海面，声音低沉，“总之是位你惹不起的大人物。香港如今还真是越来越黑暗了。”
听着卫景达的话，章文耀陷入了沉思。
大人物？会是谁呢？
他心里默默猜测着，同时对局势愈发感到扑朔迷离。
怎么说他也是一名资深警官，不算权倾天下，但职位也颇为显赫。
在香港这地方，他不敢招惹的人确实不少，不过他认为数量还算有限。
砰，砰！
枪声骤然响起，将他的思绪瞬间扯回现实。
温热的鲜血浸湿了他的腹部，卫景达冷冷地注视着他。
又是一抬手，两发子弹紧随而至，首接命中了他的膝盖。章文耀身体一晃，随即重重跪倒在地。
“放过我的家人……”
章文耀艰难地抬起头，带着几分哀求望向卫景达。
“你放心，他们根本没打算动你的家人。”
卫景达持枪对准章文耀的脑袋，脸上毫无波澜。
“那位大人物……究竟是谁？”
章文耀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忍不住开口追问，此刻他只想弄清楚这个神秘的大人物到底是谁。
看着对方眼中的疑惑与茫然，卫景达淡淡一笑，俯身凑近他的耳边：“倪……永……祥。”
听到这个名字，章文耀瞳孔骤缩，下一秒眉心便被贯穿。
他心中猜测过无数可能，却唯独没想到是倪永祥。
望着双眼圆睁、死不瞑目的章文耀，卫景达轻轻摇头，最后看了一眼香港岛，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
轰，轰！
......
夜幕降临，港府却是灯火辉煌。
街道上到处可见巡逻的警察，飞虎队严阵以待。
今晚，港督设宴款待各界名流与富豪，受邀者皆为香港岛举足轻重的人物。
不是腰缠万贯，便是手握大权，最次也是某个部门的重要官员。
“郭先生好久不见……”
“利先生，那件事您考虑得如何？”
“哈哈，李先生最近可是赚翻了啊！”
“是啊，您的身家都快赶上包船王了！”
一群衣着光鲜的商界精英和富豪们，在大厅里谈笑风生。
不少生意在寥寥数语间便达成协议。要知道，为了能参加这场晚宴，许多人绞尽脑汁。
毕竟在商场上，人脉就是一切，而这样的场合无疑是拓展关系网的最佳时机。
“倪先生……”
就在此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惊呼，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