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小白眼狼！！！等我半小时！”
粗犷的嗓音震得听筒发颤，李向不在意的扣了扣耳朵，主动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正是他的监护人，东珠福利院院长，张云生，一个己经退休的老头子。
虽然他高一发现自己己经能挣钱养活自己后就搬出来住了，但李向毕竟还未满18呢，作为他唯一的监护人，来接李向出院的艰巨任务就只有交给张云生了。
半小时的等待后，李向病房的门被打开，来人却不是张云生。
而是一位女性，一位李向不认识的女性。
姣好的面容，JK短裙双马尾，白色小腿袜，褐色小皮鞋，还背着一个时下很流行的小款挎包。
那挎包李向在手机上看到过，爱玛仕春季新款，价格贵到够买他的命。
“你好，你是......?”
“李向对吗？我是东珠市治安局的人，我叫罗曦，这是我的证件。”罗曦说话的声音也如同他的打扮，甜甜的。
接过女孩儿手里的证件，李向确认是治安局的证件，只是这女孩儿的穿着——实在不像李向印象中治安局的人。
“找我做什么？”
李向不动声色的站在门口，并没有让女生进来的意思。
女孩儿倒也不恼，只是站在门口看了李向一眼，随后从包里拿出一张揉到快烂掉的纸，语气甜甜的说道：
“我看看......找到了！李向，声称自己在家里看到了一个无头红衣女人，于昨早主动来到第七病院......”
“我撒谎了。”李向十分不礼貌的主动打断了罗曦。
“哦？你撒什么谎了？”
“我没看到什么红衣女人，那只是我没写作业想出来的借口而己。”在不确定来人的态度之前，李向不愿意暴露太多。
“你是想说，你为了不交作业不惜编了一个借口进精神病院？”罗曦上下打量着李向。
“是的。”
“行吧，那我没问题了。”罗曦倒也没有质疑李向，只是一边把手伸进了挎包，一边说着：
“现在的小鬼头啊，还真是......”
“会骗人啊！”
罗曦慢悠悠的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粉红色对讲机放在嘴边，面带笑意的盯着李向：
“我找到了，过来和我汇合吧。”
“收到。”
对讲机那头传来沙沙的男人声音。
见李向还是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罗曦捂嘴笑道：“还装？我这包是一件妄......算了，你还不知道什么是妄。
总之，认知污染值为0的普通人，根本看不见这个包，只会好奇我怎么凭空变了一张纸和对讲机出来。”
“......”
女人心，海底针，哪怕甜妹，也是如此！
这真不能怪李向粗心大意，实在是防不胜防啊。
事到如今，李向倒也没有凭着‘我是精神病’五个大字来耍无赖，反而让开了位置示意她进来。
“大腿紧绷，嘴唇紧抿，看你的表情我这一进去你还打算夺门而逃啊？”罗曦还是站在门口没有动。
“......”
被人看穿底裤的感觉并不好受。
“当然不好受啦，不过也不怪你，熟能生巧嘛~才从阈界活着出来的啥样的人家没见过啊，你这表现算不错的。”
吴曦一副‘小样，我还拿捏不了你’的臭屁表情。
这让李向颇为不爽。
“不打算跑了？那咱们换个地方聊？”
李向点了点头。
于是李向在吴曦的带领下，来到了病院一间医生坐诊的办公室。
“你不用担心，遇见昨晚那种情况的不止你，实际上，比你想象得多得多。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了解了解情况而己。”
关上病房门，轻车熟路的取掉房间内的监控，吴曦首接开门见山。
示意李向坐下后，吴曦继续甜甜的说道：“一会儿我同事来了之后，你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告诉姐姐和姐姐的同事就行了。”
“好的好的姐姐，不过.....”李向一改之前的防备姿态，努力扮演着一个‘初入超凡世界发现大佬于是猛套近乎’的小白角色：“真的是姐姐吗？我看着你好像和我差不多大~”
“啊哈哈哈~”不知哪句话戳中了吴曦的笑点，她捂着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哎呀~人家是没大你几岁啦，不过你确实要叫姐姐哦~”
在两人一阵东家长李家短的闲聊中，吴曦口中的同事也来了。
吴曦的同事是个西五十岁的男人。
一身黑大褂，满脸褶子，带着墨镜，头发烫成波浪卷，左手香烟，右手啤酒......
坐在凳子上的李向挑了挑眉。
东珠治安局这么流行角色扮演吗？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赵......”
男人说话也是不出所料的一股子AUV的味儿。
李向这次也主动打起了招呼：“好的，于大爷。”
“我说我姓赵。”
“好的，赵谦哥。”
“我姓赵，名刚。”男人强忍着语气里的不爽取下墨镜：“而且你再玩烂梗，我一定打爆你的门牙。”
“哦哦哦~不好意思，我是一名身患十多种精神病还常年成绩全校排第二的高三学生。”
李向先是叠了一层甲，随后继续说道：
“您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您父亲，蒙古国海军......”
嘭！
男人重重的把啤酒瓶摔在坐诊桌上，转身就要离开。
“赵刚，回来！他是唯一一个从第七病院阈界活着出来的人！”
JK美少女吴曦急忙拉住了他，又转身对李向可爱的说道：
“李向，你不准再调皮了，不然姐姐要生气了！”
“拉倒吧，老女人。”李向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
“虽然你的皮肤和演技都很好，但是眼神和五官是不会骗人的，你的鼻唇沟，眼角，口唇，以及刚刚你那过时了十多年的冷笑话，无一不在告诉我——”
“你30了吧？”
房间内是死一样的寂静。
刚刚还准备离开的赵刚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死死的看着李向，似乎没想到他胆子居然这么大。
“你再说一遍。”
吴曦声音温柔，笑容甜美，笑得连眼睛都眯上了。
可李向看得很清楚，他面前的扎根在地面上的铁桌都在颤抖。
这颤抖的源头是吴曦那快要把空气带着撰出水来的拳头。
“我说——”
“我你大爷！你还真说啊！我踏马杀了你！”
吴曦毫无征兆的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朝着李向扑过去！
好在赵刚还在屋内，他后发先至的将拦住了吴曦：
“吴曦！冷静！他是唯一一个从第七病院的阈界活着出来的人！”
看着眼前如同发怒母豹一般张牙舞爪的女人，李向不动声色的将椅子向后挪了挪。
他从吴曦刚刚的眼神里看得出来——
吴曦有一瞬间是真的想弄死他。
至于李向为什么会忽然性情大变......
他是精神病。
好吧，并不是这个原因。
李向只是知道接下来将会进行一场双方信息极其不对等的谈话，而如果想要在这场对话里获取到更多有利信息，扰乱对方的心智是一个非常有效且简单的方式......
好吧，也不是这个原因。
李向只是很不爽吴曦刚看见他时那副把他拿捏住了的神态而己！
我们在重复一遍，李向不记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