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书院新章,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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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心书院的开学礼上,新漆的门窗散发着好闻的木香,门口的石碑在晨光里闪着光,孩子们的名字被刻得工工整整,像在诉说着往昔的苦难与新生的希望。萧灵儿穿着月白的布衫,站在碑前,手里捧着束新摘的梨花,花瓣上的露珠映着她眼角微红的朱砂痣。
“小石头,” 她轻声呢喃,“书院开学了,你看到了吗?”
Vivian 和苏瑶站在一旁,看着孩子们背着书包,叽叽喳喳地涌进学堂。苏瑶的剑穗换成了新的,靛蓝的丝线里混着几缕金黄,是从乌镇带来的油菜花籽染的。“这颜色像极了希望,” 她笑着说,“就像书院的孩子们。”
卫凛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正帮着老马头搬书。他的后背还有道浅浅的疤,是废庙那场战斗留下的。“这书得轻拿轻放,” 他叮嘱老马头,“都是孩子们的宝贝。” 老马头一边应着,一边把书整齐地码在书架上,嘴里嘟囔着:“这书院,以后就是咱这些没爹没娘孩子的家咯。”
昭雪堂就设在书院的西厢房,雕花的窗棂透着古意,案几上放着崭新的笔墨纸砚。Vivian 翻开新立的案宗簿,第一页写着 “昭雪阁新规,凡冤情者,皆可来此申诉,不论贫贱,不论男女”。她刚提笔要写,就见个小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手里攥着块染血的帕子:“V 大人,求您救救我家小姐!”
小丫鬟叫翠儿,是礼部侍郎家的丫鬟。她的小姐,礼部侍郎的独女林婉,昨夜在自家花园遇刺,生死未卜。“小姐向来心善,” 翠儿哭着说,“常救济街头的穷人,不知道得罪了谁……” 她把染血的帕子递给 Vivian,上面绣着朵半开的莲花,花蕊处用金线绣着个极小的 “林” 字。
“走,去看看。”Vivian 把帕子塞进袖笼,叫上卫凛和苏瑶。萧灵儿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来:“我…… 我也去,说不定能帮上忙。”
礼部侍郎府的花园里,一片狼藉。石桌上的茶具被打翻,茶水淌了一地,花瓣被踩得稀烂。林婉躺在闺房的床上,脸色惨白如纸,胸口的伤口还在渗血,大夫正在一旁摇头叹气:“伤口太深,怕是……”
林侍郎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在 Vivian 面前:“V 大人,您一定要为小女做主啊!” 他的白发乱蓬蓬的,官服上沾着泥,“这飞来横祸,到底是为何啊!”
Vivian 扶起林侍郎,目光扫过房间。梳妆台上的铜镜被砸了个粉碎,碎片散落一地,旁边的首饰盒却完好无损。“贼不图财,” 她低声说,“是冲着林小姐来的。”
卫凛在花园的墙角发现了脚印,脚印很小,像是女子的。他顺着脚印追去,发现脚印在院墙处消失,墙根下有块新折断的树枝,上面挂着片蓝色的布片,像是从衣服上扯下来的。“这布,” 他仔细端详,“像是乌镇那边的织法,很眼熟。”
苏瑶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块蓝色的碎布,是上次在书院工地抓到的可疑人身上扯下的:“会不会…… 是同一伙人?”
众人回到昭雪堂时,柳叶正对着块布料发愁。那是她从卫凛伤口上取下的,当时没在意,现在看来,布料的纹路和卫凛找到的布片一模一样。“这布上有股草药味,” 柳叶闻了闻,“像是乌镇陈郎中家药房的味儿。”
Vivian 的眉头拧成个结:“看来这事没那么简单。从莲心堂账本被烧,到书院工地被破坏,再到林小姐遇刺,背后像是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 她把两块布片放在一起比对,布料的纹理严丝合缝,“而且,这幕后黑手对乌镇的情况很熟悉。”
正说着,老马头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封信:“刚有个蒙面人,把这信扔在书院门口就跑了!”
信是用炭笔写的,字迹歪歪扭扭:“想救林婉,明日午时,带莲心堂地宫的铁证,到城外破窑相见,敢报官,她必死无疑。”
卫凛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他望向 Vivian,“去吗?”
Vivian 的目光落在案几上的兵符上,青铜的光泽在烛光下透着冷意:“去。不光要救林小姐,还要把这幕后黑手揪出来。”
萧灵儿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 我知道那破窑。小时候,我和爹娘去乌镇,路过那里,窑里住着个疯婆子,总爱抓小孩……” 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
苏瑶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别怕,我们一起。” 她的指尖触到萧灵儿手背上的伤疤,那是当年火灾留下的,如今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次日清晨,一行人带着地宫的铁证,悄悄出了城。马车在土路上颠簸,卫凛的手始终按在腰间的剑柄上,眼神警惕。Vivian 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里默默盘算着对策。“不管是谁,” 她低声说,“敢在昭雪阁眼皮底下作恶,就别想善终。”
城外的破窑在一片荒草丛中,窑门半掩着,黑洞洞的像只怪兽的嘴。Vivian 等人下了车,小心翼翼地靠近。卫凛一脚踹开窑门,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窑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林小姐!” 苏瑶轻声呼喊,声音在窑洞里回荡。
突然,一阵阴森的笑声响起:“来了,都来了……” 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脸上戴着个狰狞的面具,手里拿着把匕首,匕首尖抵着林婉的脖子。
“把铁证交出来,” 面具人声音沙哑,“不然,她的命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