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真假千金回家记,一进门就被猫扑了!
七月的蝉鸣裹着热浪撞进机场玻璃门时,林翩翩正握着银叉的手微微发颤。
“看首播的宝子们!今天是我被接回南家的第一天——”她对着手机镜头扬起笑,虎牙在阳光下闪了闪,“虽然……这刀叉的用法好像和我平时吃麻辣烫用的签子不太一样?”
弹幕瞬间炸开了锅。
【笑死,真千金不会用刀叉?南家找了个野丫头吧】
【之前南家不是说真千金在国外长大吗?
这口音明明是在本地巷子里长大的】
【南婉儿小姐刚才在机场外捐了一百万给流浪动物中心,这才是真千金该有的样子吧】
林翩翩盯着手机屏幕里自己皱巴巴的白T恤——那是早上从出租屋里翻出来的最后一件干净衣服。
她听见接机人群里传来窃笑,有个戴墨镜的女生举着相机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我可是正经南家女儿。”她故意把银叉敲得叮当响,尾音却泄了气。
心里清楚得很:在被抱错的十八年里,她在菜市场帮外婆卖鱼,在夜市摊给炒粉老板打下手,哪学过上流社会的礼仪?
老管家南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姐,车备好了。”他佝偻着背,眼角的皱纹里全是小心翼翼,像怕碰碎什么易碎品。
林翩翩把手机塞给助理,转身时瞥见玻璃幕墙中的倒影——齐耳短发乱蓬蓬的,T恤下摆沾着点没洗干净的油渍。
而半小时前在机场外,她见过那个假千金。
南婉儿穿着香奈儿套装,捧着流浪猫的手白得像玉,说话时连睫毛都在笑:“妹妹刚回来肯定不适应,我让裁缝送了晚礼服到客房。”
当客房的雕花镜子映出林翩翩的脸时,她正扯着晚礼服的拉链。
淡紫色真丝裙被她拽得皱成一团,背后突然响起轻笑:“需要帮忙吗?”
不知何时,南婉儿站在了门口。
她穿着藕荷色旗袍,发间别着珍珠发簪,手里还端着个青瓷茶盏。
林翩翩注意到她指尖的蔻丹——和早上首播里那只摸流浪猫的手颜色一模一样。
“谢谢姐姐。”林翩翩把拉链头递过去。
南婉儿的手指擦过她后颈时,她莫名打了个寒颤。
镜中倒映着南婉儿弯起的眼睛,声音甜得发腻:“妹妹生得真好看,比我更像妈妈。”
但就在她转身放下茶盏的瞬间,林翩翩瞥见镜中南婉儿的唇角——那抹笑像被刀削过似的,锋利得扎眼。
“叮——”
宴会厅的水晶灯突然亮起。
林翩翩跟着南伯穿过走廊时,听见里面传来碰杯声和谈笑声。
她捏了捏裙角,突然想起师父说的话:“入世渡人要笑着,可该护的崽儿,咬碎牙也得护。”
推开门的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主位上的南夫人眼眶发红,南家老大南承砚放下红酒杯,老二南砚之推了推金丝眼镜——这些只在照片里见过的亲人,此刻全盯着她脖子上那道淡粉色的疤。
那是小时候被野狗扑咬留下的,在雪白的晚礼服衬托下格外刺眼。
“喵——”
尖锐的猫叫撕裂了喧嚣。
一只雪白色的缅因猫从水晶吊灯上窜下来,带落一串水晶珠链。
林翩翩本能地抬手去挡,却被猫爪勾住了领口。
白猫弓着背,瞳孔缩成细线,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前爪死死按着她后颈那道疤,像是要把什么东西抓出来。
“这是南家养了三年的镇宅猫!”有人惊呼。
“连猫都不认她这个主人。”南婉儿的声音从人群里传出来,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快把猫抱开,别伤着妹妹。”
哄笑声此起彼伏。
林翩翩被按在椅子上,能感觉到猫爪透过薄纱刺进皮肤的疼痛。
她盯着白猫眼里翻涌的黑雾——那不是普通的,更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
“别怕。”她鬼使神差地开口。
指尖刚触到猫背,体内突然有股热流炸开。
那是师父说过的“气运”,像春天融化的山涧,顺着经脉涌到指尖。
白猫的嘶吼戛然而止,黑雾从它眼底像退潮般消散,最后竟用脑袋蹭了蹭她手心。
宴会厅安静得能听见水晶吊灯的轻响。
南承砚猛地站起来,碰倒了红酒杯;南砚之的眼镜滑到鼻尖,忘了推;老三南砚舟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他们都看见,那只向来只亲近南婉儿的猫,此刻正蜷在林翩翩膝头,尾巴尖儿温顺地扫过她的手背。
“妹妹好厉害。”南婉儿的声音有些发紧。
她端着的红酒杯里,酒液晃出了半杯。
首到宴会散场,林翩翩还能听见南家哥哥们的小声议论。
“刚才那猫的眼神……”
“小妹摸它的时候,我好像看见金光了?”
“明天让老陈把家里风水局重新看一遍。”
她抱着白猫往客房走时,在转角撞上个人。
楚昭穿着黑色西装,袖扣在廊灯下泛着冷光。
他抱臂站着,眉峰像刀刻的,眼里却带着点探究:“我不信玄学。”他说,“但刚才那猫,确实不对劲。”
林翩翩低头看怀里的猫——它正用爪子扒拉她的手腕,像在催促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蹲下来,和白猫平视。
白猫歪了歪脑袋,居然缓缓点了点头。
深夜,林翩翩迷迷糊糊醒过来。
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床沿,那只白猫不知何时跳了上来。
它正用尾巴卷着她的被角,一点一点往她肩头拉,圆溜溜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幽光,像藏着什么秘密。